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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昌文:“我的梦就四个字——无疾而终”

著名出版者沈昌文于2021年1月10日清晨去世,享年90岁。 “今天早上六点左右,女儿注意到了。 沈公睡去了。 ”沈公生前的朋友、出版者俞晓群这样告诉媒体。

沈昌文( 1931-2021 ),1931年9月26日出生于上海。 1951年报考人民出版社校队人员,任总经理秘书、主任、副总编辑。 1986年至1996年任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社长,兼杂志《读书》主编。 之后,创立了《万象》,退休后一直活跃在出版界。 (新京报记者侯少卿摄) ) )。

沈昌文生前曾任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总经理,杂志《读书》主编。 之后,创立了《万象》,退休后一直活跃在出版界。 他的离开对出版界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。 很多编辑和作者在与他热烈讨论选题后,都忘不了走进胡同小巷的苍蝇饭馆吃饭,更记得更早在临时编辑部用电砂锅炖的私房烤肉。

沈昌文给现在的出版事业留下了怎样的精神遗产? 为此,我们采访了沈昌文的旧交、出版者俞晓群。 俞晓群和沈昌文有着30多年的师徒情谊,他们共同经历了20世纪80年代出版业和文化界的辉煌时代。 在俞晓群眼里,沈昌文继承了邹韬奋先生的“三联精神”,即思想先锋、个性独立、为大佬说话。 另外,沈昌文特别希望知识分子走出书房,写出通俗易懂的文章。 沈昌文的这一信念,为当时的“文化热”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

2013年接受新京报采访时,沈昌文对记者说:“我的梦想用4个字——无疾而终。 宋美龄无病而终,睡了就完了。 这是最幸福的”现在,他在梦中去世了。 在某种意义上也如你所愿。

以下从《沈公其人》、《沈公与《读书》、《别人说沈公》、《沈公自述》四个角度,与你一起追忆这位中国现代出版史上的丰碑人物。

沈公其人:三联书店“扫地僧”

执笔人肖舒妍

沈昌文的晚年生活丰富多彩,可以说是无病无灾,就连多年的白内障退休后也经过手术完全治愈,视力恢复后的他过得越来越自由。

1996年任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总经理兼《读书》杂志主编退休后,1998年与《三结义》两位“妹夫”陆灏、俞晓群创办《万象》杂志,并担任多家出版单位顾问,“驻京海派”

直到2017年,月末最后一个星期五——三联书店传统的“《读书》服务日”——沈昌文还会背着自己的双肩包去书店溜达一圈,满面笑容。 看到新书环节布置错误,他露脸,自己妥善布置。

沈公老朋友、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史学部部长江晓原记得,第一次见到沈公,他就向在场记者自我介绍说:“我是三联下岗职工沈昌文。” 之后,“我在三联打扫卫生。 ”。 这种半真半假、亦正亦高的介绍真的很符合沈公的风格。

不过,据熟读金庸的有心人说,这句话里有个无名老和尚在少林寺打扫藏经阁。 武艺虽好,但绝不外露。 有大智慧也没有大架子。 如果沈昌文自己比较扫僧,不是正好吗?

沈昌文。

与沈昌文共事多年的《天龙八部》杂志原主编吴彬这样评价这位老朋友。 在《读书》这本书上,她写道。 “老沈有独特的工作和处世技巧。 他不会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相貌端正的“正人君子”,而是乐于用“也正也邪”的面孔给人看,于是开口闭口不答“我是商人”。 他从不隐瞒通过出版赚钱。 他在自己设计的“《八八沈公》服务日”专栏中命名为“金香”。 与“铜臭”相对应。

她还记得沈昌文用自己“做生意之路”赚来的钱,在编辑部里早早添置了复印机、传真机等当时人民出版社大楼里唯一的现代设备,还弄了电磁炉、咖啡壶招待大家。

“他邀请大家的时候,因为卫生条件太差,经常被嘲笑,比如喝咖啡的干净杯子上有污渍,同事们就拒绝使用。 他说没关系。 他的手曾被认为不比杯子干净。 他说用肥皂洗手。 小董(董秀玉)笑着说。 你应该先洗你的肥皂。 尽管如此,他用这些严重不符合卫生标准的家具,赢得了无数海内外学者的欢心,大大拓展了刊物的作者群。 ”

同一本的书中,陆灏更直言“老沈有‘污癖’”,祈求“吃得散漫,做菩萨”。 可见,沈昌文不修边幅、不卫生、爱苍蝇餐厅、吃黄鳝鱼、臭豆腐、臭冬瓜的形象是多么深入人心。

《读书》是为了庆祝沈昌文八十八岁的米寿而交的朋友。 “八八”的人,“刮脸”,书中也净是沈昌文的屎脾气。 写文章的人多是他的后辈或下级,彼此却没有长幼尊卑,畅所欲言。

沈昌文的扫地僧式性格决定了当时《八八沈公》编辑部“不像老不像小,不像官不像兵”的气氛,《读书》编辑部的气氛决定了《读书》杂志的风格。

《读书》,脉望著,草鹭文化|浙江大学出版社2019年8月。

沈公与《八八沈公》 :《三无掌柜》有《三无》编辑部

沈昌文进入《读书》编辑部时,主管《读书》编辑部的领导对他说:“要和作者推心置腹地聊天,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最重要的。” 这在沈昌文以后的社会上经常出现。 “长期坚持某思想评论杂志《读书》,读者越来越多,只能是认识到自己的局限性和无能。 ”

沈昌文从来不自称知识分子,也不避讳自己的银楼小鬼出身。 14岁初中辍学,半工半读考上上海私立民治新闻专科学校靠做假账、赚取小费维持学费,最终出现缺粮现象。 结果,私刻印章伪造了《读书》家公司的介绍信,成为考上人民出版社的校对员。 这样的出身反而让沈昌文深深地知道了社会运行的道路,时时放空、放低自己,甚至海纳百川。

孙女沈帆为75岁的沈昌文创作的漫画《买废纸! ”。 这幅漫画后来被沈昌文印在了自己的名片上。

有趣的是,后来的《学习报》编辑部继承了沈昌文的风格。 长期以来,编辑部除沈昌文担任主编外,还有三位女编辑共同担任大梁。 而三位女编辑在进入编辑部之前,一个是油漆工,一个是工农兵大学生,另一个是卡车司机。

“四个人中,一半没有受过系统正规的高等教育,一半勉强从中学毕业。 说起来大家都很难过,但也因此束缚少了,野马的不羁脾气增加了。 因此,逐渐有了独特的想法,是不幸的万幸。 ”赵丽雅(笔名扬之水)这样想起了当时的编辑部。

徐霖笑着说,这些编辑没有“三无人员”——学历,没有职称,没有资历,只靠自己的能力。 他一开始就对沈昌文的印象不好。 “这不是读书人,显然是刮脸的北方大掌柜! ”但是,交往之后才知道这个“三无掌柜”的威力。 一点真本事也没有。 在名流读书人的圈子里有资格送茶吗?

《读书》 1979年创刊号包括李洪林的著名文章《读书》。 随后,沈昌文写道:“记住《读书无禁区》杂志,不必记住沈昌文的流程,但不能忘记李洪林。”

没有学历也没有工作是真的,但明明没有经验却很难说。 但《三无》确实是沈昌文和一位编辑总结的《读书》的办刊经验。 但是,这里的“三无”是指“无能、无为、无我”。

王蒙在沈昌文《读书》一书中撰写的序言《阁楼人语》特意阐述了这一特质。 出版者兼收并蓄的“无”状态,即无成见、无偏见、无过度派系倾向、无过度圈子山头、无过度自以为是、无过度自以为是、无过度排他性、无过热提高自身能力的机会

这就是沈昌文的独特魅力。

沈昌文那装傻、自高自大的态度,他在事业上表现出的这种态度,确实是人生的一大智慧。 沈公离开后,再也没有这样的人了。 ”吴彬最近在接受《澎湃新闻》采访时回忆道。

参考资料:

[1]脉望.八八沉公[M] .浙江:浙江大学出版社,2019 .

[2]沈昌文.阁楼人语: 《有无之间》的知识分子记忆[M] .北京:海豚出版社,2018 .

[3]姜妍.沈昌文: How happy I am! [N] .新京报,2013-11-11。

沈昌文。

别人说沈公允晓群:他继承了邹禄勇的三联精神

采丨徐悦东

新京报:在你眼里,你觉得沈昌文老师是什么样的出版者?

俞晓群(沈昌文是这个时代中国文化界和出版界的标志性人物。 他正处于历史的转折点。 作为当时三联书店的总经理和《读书》杂志的主编,他在文化建设和思想上起到了先锋作用,这一点大家都有目共睹。 历史会记住沈昌文这样的人物吧。

俞晓群和沈昌文。 俞晓群是著名出版人,曾任辽宁教育出版社总经理兼主编、辽宁出版集团副总经理、海豚出版社总经理等职,曾策划过《国学丛书》、《书趣文丛》、《新世纪万有文库》、《万象书坊》、《海豚本馆》等丛书。

新京报:那么,你觉得沈昌文老师在《读书》杂志编辑和三联书店工作时,对当时的“文化热”有具体的贡献呢? 他的工作方式有什么特点吗?

俞晓群(沈昌文有句名言。 我不是知识分子。 我是个“知道”的人。 沈昌文坚持出版者和媒体人的职业精神。 他对自己的职业的基本定位很清楚。 ——他为文化界、学术界、知识分子服务。

沈昌文本人很有天赋,但在自我定位上,他对作者们有着真诚的服务精神。 因此,现在很多人都很怀念他。

另外,沈昌文、董秀玉、范用等那(一批三联人继承了追溯到创始人邹韬奋的“三联精神”。 “三联精神”的首要精神是“思想先锋”,出版者必须超越大时代坚持思想先锋。 “三联精神”要求“个性独立”。 这意味着不参加任何派系或倾向,有自己的独立意识。

“三联精神”还要求“为大众说话”。 邹禄勇一直主张媒体是为大众说话的。 这种意识一直牢牢融入沈昌文的思想之中。 沈昌文晚年,他多次对我说,坚持“指挥精神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沈昌文还希望学者、文化人、知识分子走出沙龙,写出大众能理解的文章。 这也是他编纂的《读书》 《读书》和其他图书像当时那样受欢迎的原因。 他编纂的这些书籍,对当时中国的思想启蒙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。

《万象》 1998年杂志创刊号。

新京报:那么,沈昌文先生为当前的出版事业留下了哪些宝贵的遗产和文化积淀?

俞晓群:沈昌文的文化积淀是历史积淀。 这个堆积物不会像落叶一样随风飘散,一定会堆积到人们的思想深处。 沈昌文让大家知道什么是思想解放,什么是思想启蒙,出版人和文化人应该做什么,文化人和出版人应该有什么样的追求和思想意识。 在这些方面,沈昌文给我们树立了很多榜样。

沈公自述:如何“引进”优秀著作?

原作者|沈昌文

摘编|刘亚光

以下摘自沈昌文回忆录《万象》、沈昌文着、海豚出版社2014年8月版。

在三联书店的筹备过程中,陈翰伯已经在为我们考虑出版历史题材的翻译书籍。 这位老人也是平易近人的老民主派。 当他积极为杂志《也无风雨也无晴》写纪念两周年的文章时,来找我的小干部征求意见,至今难忘。 他在三联书店的准备期间,带领我们做了一件大事。 中英合作出版《读书》。 这是一项大工程。 然而,在邓蜀生、杨柏如等同事的努力下,短短三四年,这六百六十张彩色照片、三十万字的大型摄影集于一九八六年出版。

陈翰伯还最先提出重新翻译埃德加斯诺的《泰晤士历史地图集》。 由董乐山先生着手,于1979年由三联书店出版。 同时,《西行漫记》 (风暴训练)、《大地的女儿》 )风暴训练)、《伟大的道路——朱德的生平和时代》、《“我热爱中国”——在斯诺生命的最后日子里》 (泰德、艾伦等著)

我衷心认同李慎之老师的“向后看”观点。 而且,我认为在战略上是最可行的。 当局决不会敲诈我。 我想找一本有意义的外国旧书,但我只会读俄语书。 看英文书很辛苦。 怎么办? 当我在范用的指导下创作巴金的著作时,我发现巴兹翻译了很多书。 我们重印过一些。 例如,《安娜•路易 斯•斯特朗回忆录》 (洛克歇尔著,一九八五)、《手术刀就是武器——白求恩传》 )克鲁勃塔金著、一九八五)、《中国——我的第二故乡》 )妃格念尔著、一九八九)。 到一九九一年为止,在范用的基础上还出版了《续西行漫记》。 我注意到这些书很漂亮,于是进一步查阅了巴老主办的出版社的书目,查阅了三四十年代全上海的翻译书目。 由此,意外地发现了美国作家房龙的书,进而去找原书。 经过一些研究,我认为他的《六人》最符合现在的需要。 多少年来,我们一直被教育要进行你死我活的斗争,特别是在“文化大革命”的那一年。 现在当然要提倡宽容,让人们的生活更舒适、更自由、更多的生命力和活力。 从此,宽容成为生活的必须。 我们完全没有料到,这部美国五六十年前的通俗著作,一九八五年在中国出版后,那么受欢迎,中译本一下子印了五十六万册。 之后,也被列入了高中的国语教案。

之后,翻译了几部房龙著作。 例如,《我的自传》 (一九八八)、《狱中二十年》 (一九八八)。 我想把房龙的书全部翻译一下。 但是,我认为一部分直接作用于我们的“解放思想”并不大。 于是我又去挖掘了别的外国旧书。 不久,在老上海的出版物中也发现了茨威格。 我先着手翻译他的《巴金译文:选集》,一九八六年出版后影响也很大。 这本书描写了为“异端”争取权利的“苍蝇摆动大象”的斗争。 尽管说的是西方500多年前的事件,但原书出版至今已有七八十年,但对从《阶级斗争是纲》时代刚刚觉醒的中国人却有着巨大的魅力。 可以知道集权体制在多大程度上破坏了人性。 八十年代谈及过去时,有“多数暴政”一词。 这就是说社会要求保护少数人的言论自由。 这本书适应了中国读者在这方面的精神需要。

《宽容》,[美]亨德里克斯房龙著,络卫/靳翠微译,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5年9月版。

然后,出了茨威格的《漫话圣经》《人类的故事》《异端的权利》《宽容》0。 很遗憾,最初找不到德语的原书,只能从英语、俄语翻译。 有时找不到外国旧书的原件。 名翻译家施咸荣知道这件事,伸出援助之手,帮助我们从美国免费运来了很多美国图书馆淘汰的旧书。

这方面的选择题越做越大。 此后,外国驻华大使馆等机构动了脑筋。 我知道在当初英孚老师的介绍下,50年代香港有《今日世界》出版社,出版了很多有价值的美国古典作品,都是从英语翻译过来的。 我辛苦地找到了一些,读了之后很感兴趣。 其中很多是所谓的美国“旧书”,不仅满足了我们的要求,还有很多书被翻译了,比如张爱玲的翻译品。 如果我得到至宝,我会马上联系美国相关机构。 他们也非常合作,不仅可以免除版税,还可以提供补助。 我那时不敢得到美国人的补助。 特别是这家出版社据说有美国信息系统的背景。 我害怕犯错误。 在那之后,我想到了让别人买很多书的办法。 实际上和补助一样。 后来想出版《英国文化丛书》,但什么也做不了。 英国人不理我,可能是因为我的English真的很差劲。

但是,我会一点俄语。 当然,请关心俄罗斯的文件。 突然,我有机会见到了一本俄语新书: 《人类群星闪耀时》。 虽然不是旧书,但既是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,也是古老的故事。 这本书的中译本三联书店于一九八四年出版,印刷了一百二十万册,是保加利亚作家用俄语写的书,我们的经济得到了很大的改善。 他引用了很多马克思的著作。 书的主要论点是,马克思从未否定过肉欲。 因为肉欲是爱情唯物主义的基础。 我们讲马克思主义什么都要讲唯物主义。 从唯物主义的立场看,怎么能否定肉欲呢? 为什么说起肉欲就像犯罪一样。 谈情说爱、讲肉欲,在阶级斗争为纲的时代是非常可憎的。 现在一下子变得“引起混乱”了。

2014年,沈昌文参加新京报年度良书致敬礼,并向年度良书作者杨天石颁奖。

我的选译这本书也有自己的研究基础。 我关心这样的问题已经很久了。 正如前面所说,50年代中期,潘光旦先生为了翻译恩格斯的《一个政治家的肖像》来到了人民出版社。 这部名作引起了我的注意,开始读了。 1960年,我从俄语翻译了《昨日的世界》 (蔡特金著),开始大量阅读这方面的中外文资料。 令人意外的是,我们发现马克思、恩格斯其实一贯热衷于关于爱情中含有肉欲问题的讨论。 《情爱论》有很多这方面的材料。 一八六七年他给恩格斯的信中引用了雷尼埃生殖器官的一首诗,可惜中文版《家庭、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》仍按原文印制,没有翻译成中文。 但是,这反而引起了我的读书兴趣。 使用当时在河北省高碑店农村学到的法语基础知识,我曾用左手查词典,右手查语法,耐心研读,不胜惊讶。

那么现在当然想重印潘光旦老师的名译《列宁给全世界妇女的遗教》。 但我害怕三联老人的批评,请他们信任的老文人戴文葆老师当编辑。 此后不久,将再刊三联老书《马克思恩格斯全集》。 《全集》是老革命董秋斯翻译的,当然老革命不反对。 如果反对的话,我一定会回敬讽刺说他们不尊敬老人。 我在选题上多加防御,但由于我胆小的性格,在翻译书中做了手脚,主要是批改内容。 这个手脚可能必须做。

《性心理学》 《性健康知识》有删改。 删除一本 《性健康知识》引起了舆论界的强烈反响。 这本现代外国人写的书,是上面的领导说话不久就出来的,我本来就很不安,所以出版方式是“仅限于国内发行”。 但是,有反对马克思主义的话,我一律删掉。 这个删除引起了很大的反响。 研究人员发现,作者阿尔文富勒删除了所有否定马克思主义的词语,并认为是这样美化了这个人。 他们据此指出,这是错误的。 我们不赞成甚至欣赏学者的批评,但是出现代翻译书,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舍弃吗?

执笔|肖舒妍; 徐悦东

摘编|刘亚光

编辑|李永博; 王青

校对|刘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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